烧完,沈怀点了柱香,起身拍拍钟离的肩膀,让她烧个香。
钟离泪流满面抬起头,视线模糊地接过沈怀递过来的香,看着墓碑上的沈溪,迟迟没有动静。
沈怀见状,咬着烟头说了声:“我去附近转转。”
说完沈怀跳下山坡,消失在钟离面前。
沈怀一走,钟离压制不住的哭声再次传出来,她举着香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,将香丢进陶瓷盆。
她手扶在墓碑上,身子不由自主软下来,最后靠跪坐墓碑旁,抱着墓碑哭个不停,嘴里一直断断续续念着“对不起”三个字。
沈怀就在附近,并没有走多远。
他站在原地,听着背后传来的哭声和一句又一句的“对不起”、“我该死”、“你原谅我”,莫名红了眼眶。
他弯腰吸了吸鼻涕,陡然发现,这场事故背后的受害者远不止他和母亲李文丽,还有钟离。
她的痛苦、难过并不比他少。
某种程度上,钟离身上还多了一层枷锁。
钟离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,眼睛肿成核桃,瞳孔里布满血丝,膝盖上也全是泥。
她哭了整整三个小时,这三个小时,她说尽了她埋藏了七年想说的话。
到最后,她肿着眼睛回到车里,亲手捧着她挑选的花束爬上山坡,将玫瑰花献给沈溪。
她望着沈溪,嘴上说着:「无论过去多久,你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