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噼里啪啦一顿说完, 手里的烟已经燃了大半,她抖了抖烟灰,咬着牙抽了两口烟,强迫自己稳定情绪。
起伏的领口、紧绷的下颚、发抖的声线无不证明她还处在这场愤怒中没有走出来,她站在桥中间的人行道,望着桥下暗流涌动、浑浊的河水,颤抖着手指握住冰冷刺骨的桥柱,默默等待沈怀宣判她的罪责。
本以为等来的会是沈怀的责骂,毕竟当年舒笑生病住院,她一口气砸了钟佑贤的豪车、毁了他已经签订的合同,最后爬上车顶,当着很多围观群众的面儿骂他是畜生。
沈怀目睹全过程,在当事人报警前,抓着钟离进警察局报了案,说她无故破坏他人私人财产。
那时候的沈怀正义感爆棚,钟离进了警察局都在骂他多管闲事,对他拳打脚踢,破口辱骂,最后警察都看不过去了,上前制服了她。
钟佑贤的助理知道砸车的人是他亲生女儿,不想事态闹大,助理私下将车送到了修理厂,没让钟离理赔,这事发生到结束,钟佑贤连面儿都没露。
钟离破罐子破摔,在警局大吵大闹,耍赖让警察们把她关进去得了,反正她不怕死,随便弄。
那时候钟离15岁,不到法定年龄,警察没办法,只能给钟离家长打电话。
钟离一听到要打给舒笑,立马服软。
她夺过警察的手机毫不犹豫地给沈怀打了个电话,电话接通,钟离特自然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沈怀叫了声哥哥。
沈怀刚出警局,接到这通电话,听到那声故意夹着嗓音喊的“哥哥”,顿时头皮发麻。
没等沈怀反应,钟离继续夹着声音,委屈巴巴抽泣:“哥哥,我在警察局出了点事,你能过来帮我签个字,带我出去?”
“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砸人车,毁人东西了。”
“你帮帮我吧,哥哥。”
十分钟后,去而复还的沈怀重新回到警局。
接手这件事的警察瞧见沈怀进来,满脸疑惑地问他还有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