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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节脸上的笑?慢慢淡下来,他半躬着背,靠在墙上,薅了两下头发?,“大哥,你说我是不是得找地儿拜拜,这老的小的连着出事儿,公司公司也一堆事儿。”

在儿子面前?他是父亲,在媳妇儿面前?他是丈夫,在年迈的老父亲面前?他是儿子,在公司里他是老板,无论哪个身份,都不允许他垮,也只有在相交多年的老大哥面前?,他才敢说几?句颓丧的话。

江蔚成开口道,“你嫂子已经到山上的庙里给你们拜过了。再说,老爷子不是醒过来了,你儿子,你也说了,绝对瘸不了,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你公司的事情,”江蔚成斜睨他一眼,“你这不是有解决的方法了,孟家有的是钱,孟老板不是说了,你儿子给他当女婿,他给你解决资金的问题。”

季节急了,“我说我的好大哥啊,你这是要?把我埋汰死呀,我公司再遇到问题,我也不能卖儿子啊,那样我还不如直接关掉公司,回家种地去。”

“行了,别贫了。” 江蔚成懒得和他插科打诨,开始说正事儿,“你公司的事情我不懂,但我知道车到山前?必有路,医院这边有我帮你盯着,你公司有急事儿你就先回去处理,这边你不用?担心。”

季节的眼里布满了血丝,他双手使劲儿抹了一把脸,“行,大哥,有些话我就不多余说了,我都在心里记着呢。”

江蔚成叹一口气,拍拍他的肩膀,“谁都有难的时候,大家互相抗一抗也就过去了。”

不远处,一行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为首的是一位头发?半花,剑眉方脸,神?色严肃的中年男人。

江蔚成对季节悄声?道,“这才是你亲家大哥。”

季节无奈。

孟德方走到病房门口,对江蔚成微颔首,然后问季节,“季昂怎么样了?”

孟德方是孟海集团的老总,不像季节是靠自己单打独斗闯出的这份家业,孟德方背靠的是整个孟氏家族,几?代?人累积下来的资本,财富雄厚到常人难以?想象。

孟德方的儿子孟垚,今年也高考,高考完那晚和同学通宵狂欢,把自己喝了个死醉,在大马路上伢子上等?家里司机来接的时候,洒起?了酒疯,硬往马路中央跑,眼看远处的车开过来了,他还要?迎着车灯的方向奔,季昂从便利店回医院的路上看到,想往回拉他一把,结果迎面开过来的司机还是酒驾,把油门当成了刹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