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默默抬头,果然看到禾女一脸冷厉地站在她的桌前,而堂上已经有不止一人站了起来,正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。

“现在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,复述一遍我刚才都讲了什么,”禾女冷笑,飞入发髻的眉毛透着几分刻薄,“要么,就滚出幽冥宫。”

舍迦顿时出了一层薄汗,抓心挠肺想提醒流景,但因为禾女站得太近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低着头缩减存在感。

一片寂静中,流景还有心情诚心询问:“我选第一个的话,如果复述错了会如何?”

“一样滚出幽冥宫。”禾女面无表情。

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滚出幽冥宫。流景叹了声气:“我刚才走神了,不知道你讲了什么。”

舍迦顿时心生绝望,下一瞬便看到流景红了眼圈。

“我、我一听‘阳羲’二字,便想到了我那可怜的爹娘,”流景哽咽望天,不让眼泪掉下来,“要不是阳羲那狗贼杀了他们,我现在也不至于无依无靠,连个亲人都没有。”

……您天生地养无父无母,哪来的爹娘?还骂自己是狗贼,可真够狠的。舍迦腹诽几句,一抬头就看到自家仙尊扑到了禾女怀中:“夫子,您面慈心善,我一瞧见您,就想起我那可怜的母亲,夫子呜呜……”

禾女愣了愣,眼底的严厉刹那间化作心疼。

舍迦:“……”仙尊这境界,他就是拍马八千年也追不上。

不利台上,无妄阁中。

一夜没怎么睡却要早起处理公务的非寂坐在王座上,闭目蹙眉总算听完了下面的人叨叨叨的废话,正要回寝殿打坐时,突然想到什么,于是轻轻敲了一下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