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景沉默了。
自从来了幽冥宫,她总是一副嘻嘻哈哈浮于表面的模样,鲜少像此刻一样情绪内敛。舍迦看着这样的她,不由得站直了些,心中懊悔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。
他家仙尊生来便是一副玲珑仙骨,本该自幼傲于云巅,偏偏还是个孩童时,被当时天界威严最盛的南府仙君带回洞府,名为替天界教养未来仙尊,实则是怕自己在天界的地位被取代,故意锁其灵骨、困其神魂,意图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废物,即便将来受天命执掌天界,也不能越过他去。
仙尊当初吃了太多苦,才一步步走到今日,可一朝被谋害,又从云巅跌落凡尘,还受了那么重的伤,他不安慰她就罢了,怎么还说出如此伤她的话!舍迦越想越难受,眼圈都快红了,就听到流景叹了声气:“的确怪我……”
舍迦喉间溢出一声呜咽,红着眼渐渐弯下膝盖。
“有点见色起意了。”流景沧桑补上后半句。
舍迦弯到一半的膝盖猛然僵住,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。
“你要干嘛?”流景看着他要跪不跪的奇怪姿势,一时间有些莫名。
舍迦噌地站了起来:“见色起意?你对帝君见色起意?!”
“你不知道,他的脸只有这么近,还一直盯着我看,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,那我把持不住也正常吧。”流景试图为自己辩解。
舍迦险些昏厥过去:“正常吗?三界之中,除了你还有谁敢对他那张脸见色起意?还任人宰割,你可真敢想啊!”
流景怕小兔子真气晕过去,赶紧安慰道:“放心吧,就算他反悔了,我也能带你离开幽冥宫。”
“那可是帝君!就算情毒入骨,也比你这识海七条大裂的人厉害吧?”舍迦一脸郁闷。
“那可不一定,”流景将手里的花生豆往天上一扔,又利落张嘴接住,“说不定我们现在半斤八两呢。”
舍迦斜了她一眼:“怎么可能。”
流景笑笑,拍了一下他的兔耳朵:“走,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