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帝君可曾听过训象?幼象被锁链绑住无法挣脱,久而久之长成了,虽早已有了挣脱锁链的能力,可一瞧见锁链所生出的恐惧却无法消磨。寻常人看来,灵力被锁和灵骨被锁天差地别,可对于一个被从小锁到大的人而言,却是没什么不同。”
“我本来想替她解开,但她说了,这是帝君下的锁,只能帝君来解,否则帝君会生气……”
非寂猛地起身,冷着脸大步朝外走去,快走到门口时舟明突然伸手拦住他。
“让开。”他冷声道。
舟明噙着笑侧目:“帝君可知道她为何拒绝解锁?”
非寂冷然看向他。
“因为她怕帝君高兴了就给解开,不高兴就再给锁上,”舟明脸上的笑渐渐褪去,“相比一直被锁着,被锁那一刹那带来的痛苦,更叫人难以忍受,所以她宁愿不解开。”
非寂喉结动了动,一言不发推开他的手离去。
舟明伸了伸懒腰,下意识去抚右边袖子,才想起小姑娘此刻不在。
今日阴天,夜空灰蒙蒙,还有些冷。
流景坐在屋顶上,喝了口酒惋惜道:“可惜今晚没有月亮。”
话音未落,天上便出现一轮硕大的圆月,比之前看到的至少大三倍。
她:“?”
正茫然,被锁的灵力突然恢复自由,欢快地在体内游走,流景顿了顿回头,便看到非寂站在虚空之中,任由风将衣袍吹得飘动。
“……帝君,您这样挺吓人的。”流景干笑一声。
非寂扫了她一眼,在空中平稳漫步到屋顶上,然后在她身侧坐下。
“喝酒吗帝君?”流景递给他一瓶新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