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。”
为何,好一个为何。流景被他问得一顿,半晌突然笑了:“因为我在生气。”
非寂眼眸微动,漆黑的瞳孔如泛起一层水波:“为何。”
“我处处想着你,生怕买不到你喜欢的果脯,一出狱便立刻去了宫外,好不容易买回来了,你看都不看一眼,还对我如此冷漠,难道我不该生气?”流景昂起下颌,主打的就是一个有话直说,“我觉得你该跟我道歉。”
非寂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,可一对上她的眼睛,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僵持许久后,流景突然放弃:“算了,不为难你了。”
非寂竟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,可惜下一瞬便听到她说:“我不过是个没背景没地位的小喽啰,全仰仗帝君才有如今的风光,又怎配让帝君道歉,帝君放心,我以后肯定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,谨言慎行处处小心,再不敢在您面前闹脾气。”
说罢,她便要屈膝行进宫以来第一个全礼:“小的告退。”
非寂冷着脸扣住她的胳膊,迫使她无法躬身:“本座若觉得你不配,以你的言行举止,早不知死多少回了。”
“要不说帝君仁慈呢。”流景假笑。
非寂:“……”
“帝君放心,您仁慈,小的也不会再蹬鼻子上脸,免得让您难做。”流景客气又疏远,大有这辈子都不跟他亲热的意思。
一口气梗在心口,上不去也下不来,堵得他沉默许久。流景耐心等着,直到他冷淡别开脸:“对不起。”
“这才对嘛,”流景这回是真笑了,“我也得跟你道歉,先前急着去买果脯,出狱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,也没最先把请柬给你,才会害你如此生气……你看我做什么,真以为我蠢钝无知,不懂你为何冷脸?”
非寂黑脸:“你明知道,还让本座……”
“虽然我错了,但你也没对到哪去,所以该互相道歉,而不是相互抵消,”流景先一步打断他,“你上次就是,不高兴也不说,还不给我解开灵骨,害我难受了许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