尴尬,非常尴尬。

流景这辈子都没如此尴尬过。

虽然有情花盛开,成功帮她避免了一场大矛盾,但她就是非常的尴尬。

有情花流光溢彩,盛开在流景的掌心,有种不顾人死活的美,寝房里静静悄悄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流景默默把花盆放到桌上,轻咳一声问:“你怎么回事,生个气而已,怎么还神魂不稳了?”

“……有吗?”非寂挺直脊背。

“有,”流景扫了他一眼,“别说你不知道。”

“方才的确感觉识海牵动神魂隐隐作痛,但光顾着生气了,便也没在意。”非寂神色淡淡。

流景一听跟识海有关,连忙将手扣在他的额头上。

她动作亲密熟稔,举止之间身上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,非寂眼眸微动,老老实实坐着不动,任由她将灵力注入自己识海。

许久,她收回手,面色凝重道:“那根针似乎又深了半寸。”

“看来我不能轻易动怒,”非寂说完停顿一瞬,意有所指地看向她,“所以你别总惹我生气。”

流景无言一瞬,突然想起沉星屿分别时,老祖说让她暂时别将真相告诉他……或许就跟这根魂针有关吧。

她正走神,非寂突然开口:“情丝残缺不全?”

流景:“……”

“亏你想得出来。”非寂板着脸。

流景欲言又止,半晌只能幽幽叹了声气。

虽然非寂目前除了魂针又深了半寸,其余状态都还不错,但为保险起见,流景还是去请来了舟明。

不知不觉已是夜深,硕大的夜明珠尽职尽责,将整个寝房都照得极为亮堂。舟明把小月亮交给流景后,便去给非寂看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