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要试试嘛,说不定喝着喝着就习惯了。”舟明呛得眼底泛起淡淡水光,可唇角始终挂着笑。
流景盯着他看了许久,最后缓缓开口:“为什么?”
她声音很轻,几乎要消散在风里,舟明表情没变,也不知听到了没有。
流景只问一句便没有再问,只是又倒了杯酒慢慢地喝。天界岁月悠长,时间在这里好似没有了意义,她看着缓慢游动的云层,仿佛随着时间一起静止。
许久,舟明问:“何时发现的?”
“在我提醒你留个活口,你却执意要杀假南府时。”流景没有看他,眉眼间是沉寂已久的平静。
舟明失笑:“就为这个?”
“这个就够了,”流景视线转向自己手里只剩半杯的酒,“我们一起长大,一起去蓬莱修炼,一起杀南府、主天界,这些年好像除了你转世修养那段时间,一直在一起,我对你的了解,不比你对我的浅,一点不对劲便足以下判断,你不也早就发现我知道真相了吗?”
舟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安静看着云层。
流景伸了伸懒腰,慵懒地朝后躺去,任由金乌将光洒在她的脸上。
“其实这些事都不难猜,难的是我从未想过怀疑你,而一旦起疑,太多破绽就露了出来,”流景闭着眼睛,声音平静缓缓道来,“比如你离开冥域时,明明有无数理由可以选,偏偏说了个让非寂最起疑的,比如还有一个所谓的‘南府’流窜在外,你为何一直没去抓捕,比如不听在冥域时,你还没有过来,为何知道她被非启抓走时没有动用法器,再比如……”
她喉咙动了动,再开口声音有些许的艰涩:“再比如即便那些叛军能顺利进入我的寝宫,单凭我的修为也不可能会被他们偷袭成功,除非偷袭我的人,是我足够信任、绝对不会防备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