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景沉默许久,笑了:“你不用知道。”
“本座偏要知道。”非寂死死盯着她,脑海却浮现老祖在沉星屿时曾说过的话——
“其实……你将这花儿给我时,绿枝下藏了一个小小的花苞,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。”
藏了一个花苞。
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。
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。
未开而凋……
“帝君?”流景打了个响指。
非寂回神,冷言相对:“怎么?”
“其实我觉得咱俩之间的账是算不清楚的,你若非要让我承认骗了你有多亏欠,”流景偷瞄他一眼,“我说实话你别生气,真没有,毕竟形势所迫,再来一次我只怕还会如此,除非我不想活了。”
“你倒是坦诚。”非寂面无表情。
流景扬了扬唇:“你生气也正常,但我觉得你没必要恨我,毕竟……我能让有情花盛开,便说明对你并非只有欺骗。”
非寂喉结动了动,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她说动了。
或者说更早以前,在鼎盛的愤怒之后,她不顾性命强行救他时,他便什么气都消了,再有的怒意只是因为她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,屡次三番豁出去救他。
也正因为如此,他不肯见她,不想见她,生怕会被她发现这个真相,发现他本质上就是个没出息的人,随便她招招手,他便会像狗一样凑过去,三千年前如此,三千年后也如此。
可是现在,她朝他递了台阶。
“所以呢,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?”他听到自己问。
你要如何,想如何,该如何,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