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你这么说,”江莱笑了,“禅院家也该给甚尔一个相当高的席位了……可是没有,不是吗?”

提到偶像伏黑甚尔,禅院直哉稍微一怔。

“……他、他只是个特例。”禅院直哉有些勉强地说着,“不能以偏概全。而且……是他自己离开禅院家的。”

“不,是因为他超出了你们的规则,挑战到了那条特权的底线,所以家族才会蔑视他。通过言语和态度的蔑视,来打压他的影响力。”

江莱看得非常透彻,“他没有咒力但实力强大,他代表着普通人的可能性。这威胁到了贵贱的秩序,于是那些人将其视为怪物、予以污蔑和放逐。”

“不必找好听的借口,你坚持传统秩序,不过是因为放不下你曾经的既得利益。但现在,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还有什么好坚持的?”

江莱拿起被禅院直哉拍到桌上的册子,再度递到对方面前。

他举措如常,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强势,棕眸沉淀着稳重的力量:“现在,读。”

禅院直哉手臂仿佛灌了铅一般沉,他无法反驳江莱,私心却依然不想承认。

他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坚持,咬紧牙关:“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
他怎么能念出这些规则!他怎么能放弃尊卑贵贱!他是禅院家嫡子,是最为尊贵的家主继承者,是——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。

可若他不念,又好像没有别的路可走。

内心的纠结翻动如浪,整个空间的咒力随着家主仪式的更替变得躁动起来。

包裹住禅院家的【贵贱】之塔似乎感应到了直哉,因为直哉内心的思绪变动,它的运行也变得不稳定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