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和冷静如实地回答她,“我也决定不了,我得先……”
姜慧哀求着,“你帮帮我吧,就一次,就这一次。”
“我还是得……”
“你就是不肯帮我!”姜慧耐心全无,突然嘶喊着。
一把将穗和手上的雨伞打落,断折的伞柄因骤然而至的猛力完全偏向穗和的脑袋,耳垂、脸颊和脖颈几乎无一幸免地被伞柄打了个正着。
一道鲜艳的红痕刮在她看不见的肩颈上。
穗和吃痛地伸手去摸,脸上全是密密匝匝的雨水,她情不自禁眯起眼。
又被姜慧一把推到地上,她无法自控似的扑上去,拉扯着她的衣领,穗和力气也不小,推开姜慧时,令她一巴掌刚好打歪,指甲从她下颌猛地刮过。
“姜慧,你冷静点!”
“我怎么冷静!我们要坐牢了,只是想让你喝杯酒,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喝?!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假清高?!他要是坐牢了,我该怎么办啊,没有人会爱我……”
姜慧瘫坐在地上,穗和已经将她推开,自己站起来低着眼看向她。
她将地上淋着雨的伞捡起来,还想说些什么。
最终缄默。
看着姜慧陌生又脆弱的脸,她忽然觉得旁人是很难真正叫醒一个恋爱脑的。因为她经历的那些困境也好,编织过的美梦也好,在虚无和迷幻之中,多少存留了一丝两片的真心。
穗和分不清她有没有哭,只觉得眼睛很酸很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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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酒店房间里,整个空档的房间里好像没有人回来过,只有她早上写的一张小纸条,还端正地压在玻璃瓶下,垂丝茉莉半日疯涨,像要拖到地上。
像一下子落入大气层,整个人都在滴着雨失重着。
她打开淋浴,重新进入热水中,仰着头让热蒸汽驱走她的坏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