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发现垫在打印机一角使其稳定的,是一张对折过两次的硬纸名片。
打印机轰隆隆地响着,像是与她此刻的心跳同频,刚一掀开半张名片,穗和便猛地握住掌心,任折痕轻轻地刮在她的指间,生出微微的热度。
等打印好材料,穗和伸手拿到遥控器,让电影继续放映。
她原本坐在床边,却下意识总是看向手机。
情绪像是倒放的沙漏,等待像是里面流动的沙粒,能与时间平行。
下午,等来的第一通电话是陈闻鸢打来的。
她这时正准备给傅令絮写”借条“,双腿跪在软皮椅子上,一只拖鞋吧嗒一声地掉在地面,上半身前倾着,周身大半力量全靠胳膊肘撑在桌面上。
现场导演正在训人,她几乎是尖着嗓子才能说清楚:“今天怎么过?”
“没安排,要是没丢证件,在伦敦应该会跟其他留学生一起做饭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陈闻鸢说,“我有一个圈内的朋友,参加过女团选秀,你可能也认识,刚去英国读书,今晚约了一波朋友在家里开party。”
“不了吧,我都不认识,到时候多尴尬。”
“这有什么尴尬的,舞会、饭局这些都是寻常的社交途径,何况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,她会照顾你的,都是年轻人,搞不好还有艳遇呢。”
穗和虽然为难,但态度摆得很明确,“还是不了,我看看电影也挺好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不操心……”陈闻鸢再自然不过的语气,说着,“毕竟是新年!傅令絮每年都有忙不完的应酬,你一个人在酒店待着也是无聊,不如出去见见世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