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黎兰区区小国,您早就下令要其归入我大祁国土,倘若就此放过他们,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?”

“儿臣请旨,求父皇赐儿臣监军之权,允卓将军戴罪立功,令镇北军再度出征,为父皇开疆扩土,壮我大祁声威!”

骆修启跪地长揖,字字铿锵。

皇帝想攻黎兰之心未死,而且他不得不承认,卓飞尘确实是难得的帅才。他也早想再给卓飞尘一次机会,只是缺一个台阶。

一石二鸟之策,可用。

骆澹坐在上首,长长的冕旒垂下,他审视地望着骆修启,突兀地笑了一声:“启儿,你想染指兵权?”

骆修启瞬间冷汗涔涔,大声叫屈:“儿臣不敢!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。”

“怕什么?”骆澹走下高台,将跪着的骆修启扶起来:“想便想了,朕又没有生气,你刚说的,朕都准了。”

“父皇……”骆修启双目泛红,看上去十分感动,然后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
皇帝显然很满意他这幅表现,心情极好地拍了拍骆修启的肩膀。

他又怎会不知骆修启这副表情伪装居多?不过有什么关系呢,一个孩子为了得到父亲的关注,稍微有点心机也没关系。

骆澹年轻时汲汲于权势,如今虽然依然放不下,可是他年纪已经越来越大了,他知道世上没有长生一说。

骆修启是最像他、也最孝顺他的儿子,如果一定要把这个位子当成礼物送给另一个人,他希望是骆修启。

就算他清楚地意识到骆修远要更加出色,可那又如何?天下人骂他是暴君,他亦不在乎天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