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醉楼有着众多隔音极好的小房间,加之每日接待的人数成百上千,下了马车汇入人流,就像雨滴落入大海,非常有安全感。

而应醉楼底下有个不为人知的密室,那是独属于应醉楼主人的。

不是什么不涉朝堂的江湖客,而是深陷于权力漩涡中心、曾经的太子——骆修远。

“徒儿,你这儿也太萧条了,怎么也不养些花啊草啊,看着也舒服。”曲正诚嫌弃地敲了敲冰冷整齐的石头墙。

正在沉思的骆修远回神,无奈道:“先生,只是一个密室罢了,你莫不是还想让我住这儿?”

骆修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。

凡走过必留下痕迹,骆修远把应醉楼当成他的底牌之一,为了避免暴露,此前一次也未曾来过。

他下了大功夫,让皇帝以为这是骆修启的势力,又让骆修启相信这是皇帝的产业。

这种做法其实不算安全,只要两个人一对很容易就能发现。

但骆修远知道他们不会说。

“你想住怕是还住不了,树欲静,可风不止。”密室的过道内传来一道声音,带着压抑的怒气。

骆修远站起身:“舅舅!”

曲正诚也颔首示意:“顾将军。”

“舅舅,总算是见到你了。”骆修远难得的有些慌张:“你怎么回京了?擅离职守,要是被父皇知道……以防万一,你现在就回军营。”

天知道他收到信的那一刻出了多少冷汗,因为这件事,他第一次动用了应醉楼的密室。

顾成霖身上满是沙场征伐的锐气,他站在那儿,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。“走可以,我这次回来,就是要带你一起离开的。”

“我?”骆修远抿了抿唇,站在顾成霖对面,便衬得他身上那股温润的书卷气更加明显,看上去文弱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