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沈长卿有个宝贝得不行的孙子,也听闻那孩子文采斐然,号称文曲星下凡,却未曾听闻这人在武艺一道上的建树。
无怪曲正诚的来信写得神神秘秘,原来是遇上了也喜欢隐瞒身手的同道中人。
曲正诚还说,他可以相信这人……
罢了,他还是更信自己。
车队浩浩荡荡驶进军营,按律,军中所有武官皆要在营阵前等候。
配享有这种待遇的不是二皇子、不是瑞王,更与骆修启无关。
他们致以尊敬的是兵马大元帅。
可惜骆修启不知道。
他于两列纵队中间穿行而过,哪怕已经尽量掩饰,高昂起的头颅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激动。
杀伐果断的战士和京中唯唯诺诺的下人是不一样的,越是强大者的臣服,越能带来极致的虚荣。
深秋已然有了些微的凉,漠北呼啸的寒风中,骆修启短暂地感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带来的美妙滋味。
真是让人——欲罢不能。
黎承濯脚下就是氓山。
氓山曾有过很多名字,鬼山、长哭山、无望山……
史书中,这里曾有整整七百年都陷于战火,山脚下有尸骨皑皑,山顶上有血色弥散。
直到一百六十七年前,黎兰在氓山以北建立了政权,据山之高险以攘外敌,氓山才渐渐被叫回原来的名字。
如今各国蠢蠢欲动,黎兰势微,氓山的和平局面又被打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