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何彰的耳力,还能听到两人断断续续的交谈。

沈明欢的声音隔着厚重的车帘,显得有些闷闷,“就算你说这么多,我也不会教你折柳兵法的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
“你都教了这么多了,也不差折柳了……”

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后面的内容何彰没有理会,他步履匆匆地离开家门,不顾天色突然变化,雪花落满肩头。

沈明欢是二皇子的人,二皇子简在圣心,倘若真与寇国有关联,那大祁……危矣。

虽然卓飞尘一开始只是想说些好话以免沈明欢难过,但既然提起了折柳,卓飞尘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的道理。

“更珍贵的战术你都毫无保留,为何独独不肯教我折柳?”卓飞尘哀叹着问。

沈明欢冷酷无情,“折柳是以弱胜强、玉石俱焚的战法,我有能力最大程度保全将士,可我信不过你。”

“我又不傻。”卓飞尘好笑地说:“不到万不得已,我不会用的。”

“到了万不得已,我也希望你不要冒险,避而不战、苟且偷生都好,反正,我总是会去救你的。”沈明欢一丝迟疑也无,语气强硬,态度坚决。

卓飞尘驾着马车,嘴唇无措开合,最终只发出一声叹息,“明欢,你对谁都这么有责任感吗?”

他想,燕陵真是个很好很好的地方,他在漠北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温暖的冬天。

“你为何那样说话,何彰会误会你的。”卓飞尘又忍不住忧心忡忡了,觉得自家孩子出息归出息,但也挺熊的。

沈明欢无所谓地说:“与我何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