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小太监瑟瑟发抖,他本打算装死不说话,怎料刚听到“免礼”两个字就条件反射脱口:“有事起——”

小太监:“……奏。”

小太监在内心嚎啕大哭。

曲正诚走到殿正中,俯首而拜,“陛下,开了春就是京都会试,芸芸学子已至燕陵,科考一应事宜,还请陛下决断。”

“丞相何意?”薛槐甩袖,冷然问道。

今年的科举先皇早就交给了薛槐,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已早早开始筹备,曲正诚这话,倒像是在说他不靠谱似的。

薛槐也自队列中走出,在曲正诚身边直直跪下,“陛下明鉴,科举事关我朝未来,臣领命以来,一刻也不敢松懈,丞相此言,事关臣清誉,臣不得不向丞相讨个说法。”

“本相还什么都没说,薛大人怎么就开始狡辩起来了?”曲正诚讽刺地说。

文官们齐齐对视一眼,俱感震惊。

发生了什么?素来寡言少语的曲丞相竟然也会腔调怪异地嘲讽人了?

曲正诚似笑非笑地看了薛槐一眼,对骆修远道:“陛下,科考是国之大事,其目的是为朝廷选拔安邦之才,可薛槐竟公然借机敛财。只要出的起钱,便能在榜上占据一席之地,以钱财多少为排名,使才低品劣之徒弹冠相庆,请陛下将其革职彻查。”

薛槐高声怒骂:“一派胡言!”

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心虚。

他承认,这件事是做得明目张胆了些,可他很难不大胆,毕竟连先皇也是默许的。哪里能料到,祁朝突然之间就换了片天?

骆修远暂时按下思绪,认真听曲正诚说话,越听越是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