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很理所当然的,他们自然会觉得你与他们会站在同一阵线。均田开始,陆兄身为负责官员,你所在的陆家必然首当其冲。”卢植接着补充:“他们非但不会怨你,说不定还会有同情和怜悯,毕竟你是被王爷压迫得最惨的那个。”

在场没有一个人怀疑陆绥平会不愿献出陆家的田产。

不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陆绥平会自愿献出家中的田地,推行均田制。

林知航也听明白了,恍然大悟地拍掌:“这样他们就不会太针对官员,只会仇恨王爷!”

只有“自己人”陆绥平才能有这样的效果,否则,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,都要被世家恨上。世家若是针对一个人,可不在乎律法。

其他人原本还笑眯眯地听着,林知航这话出口,众人顿时陷入沉默,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。

他们不怕死,变法总有牺牲,但被人这般谨小慎微地思虑与保护,又怎能不热泪盈眶?尤其这人,是在拿自己的命,去争取他们最大安全。

向来是他们几个老家伙保护别人的……

以沈明欢的年纪与潜力,他就该无忧无虑待在最中心的包围圈,即便皇朝倾覆,他也是最应该活着的那个。

“那我……”陈信喃喃自语。

那他应当也不是沈明欢随手一指,那人选他负责科举,或许亦有其深意。

曲正诚看了他一眼:“若我没记错,书怀死之前,曾于朝堂上控告薛家科举舞弊。”

先皇斥责他“妄言”,薛家没有任何损失,却还是恨上了殷书怀。

陈信握紧了拳头,兄长……

林知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逝者已逝,陈信兄,你还得继续书怀兄未尽的事业,万望节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