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人又何尝不是大祁的瓷器呢?珍贵、价值连城、堪称至宝,偏偏易碎。
这是他第一次闯入这人危机四伏的生活,风波起时还有豪情热血,结束方才觉得后怕。他面色苍白,勉强笑了笑,“随我来吧,我给你们解释。”
陈信拉着顾成霖和何彰到门口低语,陆绥平拼命地捕捉心头那道异样预感出现的原因。
常茂沉默地对沈明行了个礼:“王爷,陛下有请。”
“你们真奇怪,骆修远是有可以改变性格的术法吗?”沈明欢十分好奇。
寡言的陆绥平变得话多,朝气蓬勃的常茂郁郁寡欢,不对,或许用沉稳来形容更合适?连曲正诚都不爱穿夜行衣了。
沈明欢自顾自地点点头,不愧是主角,不仅自己进步,还能带动周围人成长。
沈明欢只是随口调侃,没有一定要得到回答,见常茂仍旧沉默,他很包容地说:“带路吧,正好我也有事要和陛下说。”
常茂看了他一眼,低下头又弯腰致了一礼,才微微侧身带路。
一板一眼,看上去非常靠谱,简直像变了个人,沈明欢在心里感叹。
没有沈小安的碎碎念,沈明欢如愿骑上了马。
陆绥平与陈信两个文官不会骑射,乘坐着马车跟在后头,也不知道骆修远想见沈明欢他们俩为啥要跟着。
大祁这段时间风波不断,可这些风波被束缚在高高的阁楼上,没有波及楼下为着柴米油盐喜怒伤悲的百姓。
沈明欢刚回来时赶上燕陵的初雪,如今两月时间匆匆而过,再有十日就是新年了。
一年就这么一次,谁也不希望有遗憾,哪怕觉得今年的街道上多了官兵,凭添几分肃杀,还是有人大着胆子走出了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