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斯年知道这都是因为他。
他挤占了另一人生存的机会, 抢走了对方的人生, 也毁了一个家庭。
哪怕他当年也是个无法做选择的婴儿, 哪怕严格来说他也是无辜的, 可作为受益者, 莫斯年没法不愧疚。
他愧对莫家,却又卑劣地在心里期待每一个生日。
“斯年, 我们谈谈?”莫鸿雪叫住准备回房间的莫斯年, 声音温和:“方便吗?”
“嗯。”莫斯年重重点头,跟在莫鸿雪身后去了他的书房。
他很享受这种有父亲教导的感觉。
莫鸿雪是位慈父,他没问起莫斯年的学业,先关心对方的生活,“最近过得怎么样?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好相处吗?”
“都很好。”莫斯年说。
莫鸿雪笑了笑:“瑶瑶自小没受过委屈,性子直, 她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, 并非对你有意见,你别介意。”
今天过去, 这个“一时半会”就已经将近十七年。
莫斯年低头, “我不会的。”
他没叫父亲。
他意识到莫鸿雪对他再温和再有求必应,其实也没真正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。
——莫鸿雪不会对莫鹤轩用这么礼貌的语气说不要介意。
“斯年,我听说你在查当年的案子?”
莫鸿雪叹了口气,“坦白来说,我不太希望你继续查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