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见到他,便说……”

沈明欢又叹了口气, “便说,有的时候,逃避不是懦弱。别把自己逼得太紧,别把所有事都当做自己的责任,这条路很黑、很长, 可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在走。”

沈明欢顿了顿,“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走,天总是会亮的,夜再长, 也会走出来的。”

聂时云认真记下,而后求知地问:“什么意思啊?什么责任?什么路?天亮着啊。”

沈明欢瞥了他一眼,“你直说就是。他若不听,你就说,如今缙国忙着夺嫡,燕国后继无人,还有很多时间,让他不必这样急。”

七年经营,南怀瑾完全有办法让自己活的舒服一点。

他完全可以让自己像原主一样,活得像个透明人,至少能免受许多苦楚。

但是他家破人亡、身无长物、无依无靠,为了得到一些情报,为了经营一些计谋,不得不频繁出现在皇帝面前。

聂时云没听懂,但这不妨碍他将手按在腰间佩剑上,只待沈明欢一声令下。

太子殿下,自己人。

他聂时云,自己人。

只有这个叫随青的,是那个后继无人的雍国的雍国人!

随青很有职业素养,沈明欢没发话,他还驾着马车。

只是右手悄无声息握住袖里的匕首。

沈明欢冷哼一声,语气威胁:“都把武器给孤收回去。”

分明他也没说什么,两人本能先于意识,乖巧地把手松开。

“殿下!”聂时云急得抓耳挠腮。

这个随青,瞎子都能看出这是来监视太子殿下的,殿下当着他的面贬低燕国,未来的日子怎么好过哦。

沈明欢无奈叹气,“孤既然敢说就有把握,你也别对随青这么大意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