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民们有人踟蹰着想把聂时云拉回来,可他们看了看满脸凶恶的小吏,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没敢伸出手。

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,不是他们看不到陆屿现在的状态,可死人实在是一件太过正常的事情,除了自己的亲人,旁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可以用来感伤。

如果不是刚喝完粥,热气将心肠上的寒冰都化了几分,他们或许连这多管闲事的念头都不会有。

小吏笑得狰狞得意,“滚远点,要不然老子就让你陪这个老东西一起死。”

“你敢?!”要不是双手还抱着陆屿,聂时云已经动手了,他气红了眼,梗着脖子大声道:“我是雍国太子的人,你敢动我?”

小吏顿时愣住。

他上下打量聂时云和陆屿,沈明欢用奴隶组建商队人尽皆知,商队走南闯北,遇到危险只回来一老一壮似乎也很正常?

陆屿终于忍住了咳嗽,他猝不及防听到聂时云搬出了太子殿下做挡箭牌,险些一翻白眼晕了过去。

可是他还不能晕,他不能真把这件事扯到太子身上,

“聂时云,放我下来。”陆屿咬牙切齿,气得连“将军”都不叫了。

聂时云欣喜若狂,“陆公,你没事啦?”

他完全没看出来陆屿情绪的不对劲。

陆屿翻了个白眼,他顾不上聂时云,就要向小吏解释,“这位大人,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