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先生不准。”小厮忧愁地叹了口气,“公子昨夜病了, 现在还烧着。你的事重要吗,要不我先替你禀报谢先生?”

昨夜落了一场雪,气温骤降,沈明欢夜间便发了高烧,幸好随青及时发现。

再小的病对沈明欢的身体都是一场沉重打击,昨夜沈府兵荒马乱,所有人齐齐无眠至天明。

聂时云惊诧紧张:“太子殿下又病了?”

陆屿痛心疾首:“你们怎可随意透露主子情况?”

两人同时开口,声音重合到一起,显得有几分杂乱。

小厮抬眼看了看,“他们是谁?”

“雍国人。”掌柜不以为意地快速回完,又忧心忡忡地追问:“病得严重吗?府里照顾的人可够?要不我先回来帮忙……”

两人聊了几句,小厮请他们稍作等候,他先去通报。

没多久就回来了,还带回了一个人。

——随青。

“你怎么还活着?”聂时云诧异地脱口而出,他那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这么还没把这个奸细弄死?

陆屿因这颇具挑衅意味的一句话眼角抽搐,他看着小厮和掌柜隐含怒气的目光,将聂时云往后扯了扯。

随青依然是冷若冰霜的模样,他看着聂时云微微颔首,似乎是确认了对方的身份。

“跟我走。”他转过身带路,言简意赅,态度漠然。

穿过处处精致的九曲回廊,尽头处的房门前站着一位披着毛绒裘衣的青年。

衬着满院铺满地的白雪,青年渺然若仙,温润如玉,是旧歌谣中传颂的君子风华,一身掩不住的水墨书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