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心里酸溜溜地想着,倒是十分识趣地各自找理由提出告辞。

南怀瑾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,他叹了口气,半跪在沈明欢脚边:“陛下打算何时启程?”

从前的皇朝中也有经历过迁都,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,多少也得历经三年五载。可沈明欢的情况又与此前的皇朝不一样,从某种意义上来看,说他是建国定都也可以。

他是开国君主,而今不过是选择自己的国都。缙都亦本就有皇宫,修缮一下也不必雍都差,所以他就是现在就走也没关系。

“生气了?”沈明欢对他伸出手,“你和子正瞒着朕做这种决定的时候,朕也很生气。”

南怀瑾呆呆地看着他,一瞬间以为这是沈明欢的报复,他似有些仓皇:“陛下,这不一样……”

他们的命不值钱,可以随意用作筹码。可眼前这人是天下之主,承载了无数人的期待,如果可以,南怀瑾恨不得用自己十年寿命换这人哪怕多活一天。

这种报复未免太不对等。

沈明欢仍伸着手:“没什么不一样,怀瑾,你也别太担心,朕心里有数。朕答应过,会在九州统一的时候封你当右相,所以朕暂时不会死。”

南怀瑾莫名有些难受,他也伸出手,但是没等沈明欢拉就自己站了起来。

他抬眼:“那陛下等宇文将军得胜回朝时再启程可好?”

沈明欢没料到他竟然还不死心,有些无奈:“怀瑾,你与子正思虑的,亦是朕的担忧;你与子正想要的,亦是朕的向往。”

九州还如此年轻,有无比浩瀚的未来,可吾生而有涯。他也想在短暂的光阴里多做一些事,为南怀瑾、为谢知非,为千千万万个受苦受难的——他的子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