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发现的时间太短,探子虽然成功送进去了, 但是还没来得及找机会传消息出来。
宇文山发誓他从没觉得他温和仁善的公子这么可怕过。
明明沈明欢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一句“朕知道了”, 神情也没有大的变动,他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森冷寒意。
沈明欢说完便接管了军队, 并且毫不犹豫地发动总攻。
宇文山吓了一跳:“陛下,可是谢先生……”
沈明欢淡淡道:“朕相信他。”
相信那个为奴时逃了八次的青年不会这么容易死, 相信那人无论如何会等到他来。
而他既然来了,就该第一时间找到他的左相,不会让那人多受折磨。
谢知非心里有隐隐的不安。
这不对劲,他从前多少次生死一刻, 从来没有这样连呼吸都凝滞的提心吊胆。
还没等他想清楚大雍军里的天子帅旗是怎么回事,沈明欢是否真的亲身来了前线,如今又在什么地方……大门又一次被用力推开。
梁大恶狠狠地揪着谢知非的衣领, 将这人连拖带扯,动作粗暴地带上了城墙。
谢知非的血沿着台阶逶迤一地,他被无力地按在城墙上的垛口处,半个身子倾了出去。
他勉力睁开眼, 看着绣着“雍”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大军兵临城下。
在那大旗的旁边,还有一面金龙形状的旗帜,龙尾于半空中翻滚摆动——那是天子仪仗。
梁大一手按着谢知非,一手提着刀,神色癫狂,对下面高声喊:“宇文山,你们敢进一步,老子就把这人丢下去,用他的尸骨给你们铺路。”
他犹觉不保险,扯着谢知非的头发把他拽起来,如毒蛇般在他耳边阴狠地威胁:“大军师,你这么聪明,该说些什么,不用我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