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会投缘成为挚友的人, 换了一种方式相逢,仍旧会经历相似的感动。

所谓倾盖如故,莫不如是。

像是要急切证明自己的立场, 关阳连忙解释:“我没有, 我一开始真的是在针对沈明欢,现在……现在也是……”

都怪那人太过狡诈, 表现得如此坦荡又问心无愧,连带着他偶尔也会忘记这些年横亘于心的怨愤。

而你知道,如果没有一段深仇大恨作为不得不坚守的理由,没有人能不喜欢沈明欢。

关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 “你们说,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能这么大吗?”

八年前,他对沈明欢其实还是崇拜大过亲近,彼时斯人如长空耀日, 锋芒毕露, 见谁都带着三分高傲。

同为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 他欣赏那人的优秀, 可一开始也确实讨厌对方的性格。如果不是祁云舟等人从中调和, 他想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沈明欢做朋友。

时隔八年, 沈明欢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。一身铅华洗净, 温和而内敛,像是沉淀了许多故事般的悠远宁静。

许多人习惯将这种气质叫做成熟,是少年人一腔孤勇撞入混浊尘世, 历经一番摸爬滚打与现实打击后不得不学会的成长。

可沈明欢分明没这种烦恼, 他的光芒尤甚从前,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击到他?

林嘉树垂眸:“不管怎么样,关阳, 你收敛一点吧,至少别当着言哥的面。”

温简言的情绪不对劲,有种异样的消沉和低迷,哪怕他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,连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,但他们几个还是能察觉到。

关阳又抓了抓头发:“言哥这是怎么了?感觉也不太像是因为沈明欢,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