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关于沈明欢的八年来的苦楚,字字句句,仿佛如利刃刻入骨髓,他们记得清晰而深刻。
温简言的惨状他们都见过的,原来明欢也曾这样痛苦过。
祁云舟怔怔地坐着,明欢不会下厨,又那么挑食,居然吃了八年的外卖和泡面。
他小心照顾着的弟弟,做菜时调味料多放或是少放了一点都不舍得再端给那人,他那么珍视的存在,这些年就过这种日子?
祁云舟心中酸涩,明欢怎么吃得下去啊?这人连关阳的鱼香肉丝都不想吃。
关阳恍惚地转过头,“林嘉树,我们是不是在做梦?”
他曾经恨极了沈明欢,他以为沈明欢踩着他们铸就满身荣光,八年来一定是春风得意,活得轻松招摇、风光无限。
退圈又如何?沈明欢什么都有了,钱、名、一群对他念念不忘的粉丝……
而他们身败名裂。
他以为沈明欢过得很好,所以他恨他。
可是不是啊,沈明欢过得一点都不好,他过得糟糕极了。
而他们这群自诩为兄弟的人没有起到一点帮助。
他们只会质问,质问沈明欢为何缄默无言。
如果他们再细心一点,是不是就能发现对方沉默下的苦涩?如果他们再耐心一点,是不是就能给他哪怕多一点的帮助?
如果他们能够信任他,至少不会让沈明欢这么多年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,在人来人往的闹市活成一座孤岛。
负责人抬了抬眼镜,与对面激动的人相比起来,他似乎平静地有些冷漠了,唯有眼神泄露出些许震撼和哀伤。
身为这件事的负责人员,相关的资料他早已翻阅过无数遍,他熟悉任何一个细节,写下的标注用完了一个本子。
即便看过这么多遍,即便已经能倒背如流,他依旧会震撼,依旧会哀伤。
对于无关看客而言,八年只是一个数字,它与别的数字好似也没多大差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