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惯会逞强,哪有人不怕痛的。”祁云舟给他拿来几根烤串,忧心忡忡:“多吃点,晚餐你还没吃多少呢,要不我去给你煮碗粥?”
沈明欢摇了摇头。
只要沈明欢不说话,其实看不太出来他喝醉了。眼下他坐在铺好的毯子上,不紧不慢地吃着烤串,动作优雅而流畅,看起来比不远处鬼哭狼嚎的关阳还要正常。
人在离别的时候通常不会太难过,真正的难过藏在人走茶凉后的空白里。
像是随着热闹散去,心也空了一块,平时不痛不痒,可一旦有风吹过,便是呼啸的刺骨与空洞。
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,此刻好友仍在身侧,眼前有好酒好菜好风景,恰是好时光,所以他们依然说笑玩闹到尽兴。
“我想唱歌,我们来唱歌好吗?”关阳满脸兴奋;“等我哦,我去拿乐器。”
林嘉树使劲扯着他:“不许拿二胡,也不准拿唢呐!”
楚河默默地在衣兜里掏了掏,拿出几对耳塞,“舟哥,言哥,明欢,你们要吗?”
篝火噼里啪啦地响着。
小院不算大,篝火也只是小小的一团,刚好够他们围坐一圈。
酒至半酣时,夜色已浓。
没有人提出散场,哪怕是该把控整体的赵导也没舍得开口,似乎是比起回到温暖的被窝里睡觉,他们更愿意在这吹冷风。
即使无事可做,即使没有人说话。
关阳一口接一口地喝酒,喝饱了都没有醉意,他嫌弃地说:“赵导,你买的这是酒吗?这是饮料吧。”
赵导对着沈明欢的方向扬了扬下巴,示意那有一个喝饮料喝醉的。
祁云舟叹了口气,“很晚了,收拾收拾,回房间休息吧,我去给你们煮点醒酒汤,喝了再睡。”
他拉着沈明欢进屋:“明欢,还好吗?有没有哪里难受?”
沈明欢摇了摇头:“现在不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