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气氤氲, 模糊了白瑾无的眉眼。

然而这对以神魂视物的莫惊春并不影响,他清晰地看见对面的人神色平静,并不因这句问话、这个名字而有半分情绪起伏。

困在过往的好像只有他一个, 莫惊春莫名有些怒气。

白瑾无淡淡道:“是。”是他杀了沈明欢。

“凭你这大乘修为?沈明欢渡劫圆满,距飞升仅一步之遥, 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杀得了他?”莫惊春陡然激动。

白瑾无抬眼看他:“你说会信, 如今我说的都是实话, 你却又不信。”

这要他怎么相信?相信他们瞎了眼,白瑾无原是个狼心狗肺之徒?还是相信沈明欢确实死了,再无复生可能?

他怎么能相信。

心脏上仿佛空了一块,冷风空洞地呼啸而过, 让他从骨髓里泛着寒意。

覆眼白绸忽然湿了一块, 莫惊春咬牙, 起身揪着白瑾无的衣领质问: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“惊春。”白瑾无任由对方施为,就保持着被揪住衣领的别扭姿势不做反抗。

他露出一个苦涩又隐含绝望的笑容,眼神哀伤而痛苦。

他说:“这个世界是一本书。”

你知道吗?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假的, 不过是事先预设好的话本。

在故事里, 你我的命运早已写就。

那是不容反抗的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