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时也就罢了,如今知道那张假面下是百年来云树之思的故人,便升起一股无法对外人道的心酸。
他回来了,可他装作不认识他们,宁可装疯卖傻也要划清界限。割袍断义这四个字如此平平无奇,怎么念起来就心如刀绞?
白瑾无脸色瞬间苍白,显然也是想起了那场短暂的相逢,“或许、或许是他……不在意了……”
这比恨还要教人难以接受。
白瑾无想起离开秘境时沈明欢的魂力曾入侵过他的识海,却只是安静而柔和地替他驱散瘴气的迷障,半点没给他带来痛苦,他便难受到不能自已。
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,但是——
他并非是相信沈明欢不会伤害他才同意的,恰恰相反,他认出了他的王,他心甘情愿给沈明欢一个报仇的、惩罚他的机会。
可沈明欢没有。
“这样也好,挺好的……”白瑾无喃喃絮语,像是已经失了神智。
玉笙寒没理他。沈明欢当年一直以为他们几个感情很好,其实不过是他们的掩饰,实际上他们全都相看两相厌,沈明欢不在场时,连说句话都欠奉。
所以他当然也不喜欢白瑾无,如果不是因为白瑾无是天命之子,必须活到故事结局,他才不在乎这人是死是活。
玉笙寒勉强平复了一些,沉声问:“你故意把这些事情告诉莫惊春,是因为明欢?”
白瑾无用力闭了闭眼,哑声道:“莫惊春知道了,就相当于洛惊鸿知道了,洛惊鸿……一定会告诉王。”
他睁开眼,眼中一片冷静,“我要给王一个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