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瑾无一愣。
沈明欢认真地说:“白瑾无,我觉得应该单独跟你道声歉,以及,谢谢你。”
旁人的好意,不论是否喜欢,都应该妥帖珍重。
白瑾无觉得神域是沈明欢的负担,沈明欢何尝不觉得自己也是白瑾无的负担?白瑾无也曾是天之骄子,羽扇纶巾,美姿仪,善容止,少聪慧,何曾有过如此憔悴之态?
沈明欢心甘情愿将天下当成他的责任,不惜为此舍生。
而沈明欢是白瑾无的天下。
白瑾无颇觉无法适从。
他是不习惯沈明欢露出这样一副柔软姿态的,他也不觉得自己为沈明欢做了什么,不过是作为追随者的应有之举,至多他格外无能些,才不得不做得这样惨烈。
白瑾无坐立难安地动了动,半晌,才干巴地说了一句:“王,你怎么没叫我们小白和小黑了?”
自重逢以来,沈明欢都是直呼“白瑾无”和“莫惊春”。
沈明欢叹了口气,忧愁地说:“你们长大了,我不能再叫小名了。”
白瑾无:“……”
所以王之前每次叫他们的时候,都把自己代入了父亲的身份吗?白瑾无忽然有些想笑,这倒是巧了,他们表面恭恭敬敬叫这人“王”,实则内心也把他当成儿子。
沈明欢看了看白瑾无怪异的神情,疑惑道:“白瑾无,你还在担心吗?接下来是我该操心的事,你就别多想啦。”
白瑾无只笑了笑。
怎么可能不想?凡沈明欢所思虑的,他总要先思虑上千万遍,哪怕他能做的不多,也希望沈明欢可以轻松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