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锦指了下背包上放着的大披肩,又指了指靠在他身上睡得香甜的谢澜,用气音说道:“可以借给我吗?”

桑桑二话不说就将披肩递了过去,亮晶晶的目光在慕容锦和谢澜身上转了一圈,小声说道:“师弟,你们感情真好。”

慕容锦动作一顿,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。不过车厢里黑,桑桑没有发现,对他笑了一下就转了回去。

他抿了下唇,垂下的眼睑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情绪,轻轻地将披肩盖在了谢澜的身上,在盖到颈部时,手指顿了一瞬,指腹轻轻地在颈部细嫩的皮肤上擦过。

慕容锦刚刚碰的位置有一条红色丝线般的胎记,它们整齐地缠绕在谢澜颈部正中间的位置,乍一眼看去像是带了一条特别细的choker。

其实它最像的还是被一剑削去头颅后留下的整齐的切口。

谢澜本人也更认同这个说法,还同慕容锦开过玩笑,说他上辈子应该是个剑客,热衷于同人比武,不过马失前蹄让人噶了头,他心不甘呢,就带着上辈子的伤口投胎了。

谢澜也不知道是戳到了自己的哪个笑点,话一说完就哈哈大笑。

彼时他才入学,对慕容锦的脸一见钟情,想和他发展一段超友谊的关系,便总往他身边凑。

说这些话的时候谢澜就坐在慕容锦的床上,他背靠着慕容锦的手臂,头仰靠在慕容锦的肩头,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,为他渡上了层灿烂的金边,看着就像是颗灿烂的小太阳。

那时的谢澜,和之后的谢澜都不知道,慕容锦看他颈子上那道胎记时的目光,是彻骨的哀伤与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