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锦瑜看着谢澜扬起的发尾,勾着唇偷笑。这笨蛋,怕是以为他不会轻功吧。
他故意不和谢澜说,就这么任他带着自己一路点着屋顶,飞上了城墙,飞出了城门,飞进了镇北军的大营。
谢澜带着慕容锦瑜直奔马厩,放出了自己的爱马,和慕容锦瑜带过来的照夜玉狮子,拍着马鞍说:“殿下,上马。”
慕容锦瑜没有问谢澜要带他去哪里,翻身上马,跟在谢澜的身后,一路飞奔出了大营,跑进了大漠。
马蹄扬起了黄沙,凉风吹起了慕容锦瑜斗笠上的白纱,刮在脸上,像是刀割一样的疼。
秋冬季节里大漠的风太冷太硬,它们轻易便打透了中原人华而不实的绫罗锦缎。
也是谢澜粗心,他仗着自己内力护体,过冬都靠一件秋衣,最多再添件厚实的披风,什么冬衣大氅,打死不会碰。
也就是慕容锦瑜同样内力深厚,才能陪谢澜这样折腾。要不然都不等他们到黄泉,怕是先下黄泉了。
这里的黄泉,非彼黄泉,它是建在一块离天水城极近的绿洲上的城市。
说是城市也不恰当,最初那块绿洲上只有一家客栈,方便过路的商人侠客歇脚,躲风暴的。
因为这块绿洲既不在大安境内,又离大楚的边城太远,又不归域外三十六国管辖,是一块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地界。
渐渐地,越来越多的人将主意打到了这里。有投机取巧的商人,有无家可归的乞丐,有恶贯满盈的响马贼,还有被追杀的武林侠客。
他们隐姓埋名地躲在这里,假装自己是普通人,做着各种各样的买卖养家糊口。
只是,恶不会因为远离人烟而消失,在没有律法的制约之下,它们像是生长在阴暗处的植物,汲取着养分,恣意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