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月连着三个月,几乎每半个月就要给他来一封信。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,写出来的内容却是满满的铜臭味,市侩,庸俗,不要脸皮。
当日谢澜出手的时候就料到了会砸了皎月那客栈,还好他们的主要战场是在一楼大堂,没有波及到楼上,砸毁砸烂的不过是些用了许久的桌椅板凳,不值钱的酒坛子和地砖。
谢澜也是懂规矩的,走的时候特意留了一锭银子当做赔偿,别说是置办家具了,都够重新装修的了。
偏偏皎月是个心黑贪婪的,狮子大张口,要谢澜赔她一百两银子。
谢澜哪里肯当这个大头,起初还回了皎月的信,好生和他摆道理。可皎月不仅不听,还变着法的加价,几封信的功夫就长成了天价。
她倒是还留着一两分的情面,让谢澜不拿钱,就拿萧霆换。
谢澜怎么可能答应她,要不是有回魂丹吊着萧霆的气,他还没将人带回来,萧霆就得死在大漠里。
回来之后,他又是找军医给他治伤,又是拿自己珍藏的药给他疗伤,养了三个月才将人养的活蹦乱跳了,哪里舍得再送回到皎月手里让她打杀。
说起来,谢澜也觉得这三个月的经历有多不可思议。
他不过是善心大发,只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给造了太多杀孽的自己积些阴德。
谁成想,他与这萧霆特别的合拍,不过是相处月余的时间,竟成了挚友,还互相约定,等他伤好了,他们好好比试一场。
大概是有了挚友的这层关系,谢澜去赴约时,还特意换了身衣裳。当然,他的衣裳大多都是红色,样式也大同小异的很,乍一眼看去,无甚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