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澜真的想掰开文慧帝的脑壳,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脑子,还是浆糊。
“陛下,蛮族眼下虽然消停了,但到底是祸端,再加上大楚野心不小,无论从哪方面考虑,都不是裁军的好时候啊。”谢澜沉声说道。
“阿澜不是杀了满足的二王子了嘛,蛮族失去了最有利是汗位继承人,成不了什么气候。”文慧帝没所谓地说道:“大楚是大安的盟国,阿澜担心他们,实在没有什么必要。”
“可……”谢澜刚要将萧霆的野心说与文慧帝听,就被文慧帝挥手打断了。
“阿澜如今的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,大安国力强盛,哪里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。”文慧帝话锋一转,“倒是当下各军养的闲人太多,花费太大,给国库增加了好一笔的开支,才是真正的大问题。”
“让朕想想啊。”文慧帝裹挟恶意的目光对上的谢澜的双眼,温声道:“兵部帮朕统计好了,这人数最多的就是镇北军。天水城也有几年没有发生过战事了,也就没有必要留着镇北军在那里吃朕的银子了,阿澜,你说对吗?”
谢澜觉得文慧帝的话就像是一道道的闷雷,一道不差地全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。
天水城百姓的笑脸,镇北军将士们的脸,血光漫天的战场,残肢断臂,一一在谢澜的脑海中浮现。
他明明身处在铺满阳光的屋里,可他感觉自己身处在冰天雪地中,冷得他直想打哆嗦。
谢澜看着坐在暖光中,满脸虚伪笑容的青年帝王,忽然明白了,自己心中的慕容琢,与面前的文慧帝,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。
如今想来,当年那场谋权篡位,怕是也不如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了。
谢澜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,还真是让萧霆说对了,慕容琢心胸狭隘,重文轻武,苛待长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