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年当时距离范范不足半米远,她猝不及防的同一双血色的眼珠对上,不,哪里还能看到眼珠呢,鲜红的血液已经盛满了眼眶,血红一片,脑袋一晃就跟盛满了汁水的烂果子一般流淌下来。
眼里、耳朵里、鼻孔里、嘴里,这些地方流出的血液汇合到一起,竟一滴血珠都没有落到桌面,所有发血液全都被纸张所吸收,桌上那摊开垫在范范脑袋底下的语文书已经被血液所染透。
那本语文书倒是没有同尸体一起消失,仍旧保持着原样摊开在书桌上,黑色的字,红色的纸,一股绝望的美,可惜没有谁能够欣赏这份承载着生命的艺术。
语文书就那么静静的摊在书桌上,没谁敢去碰它。
蒲榕真搞不懂这个世界是怎么了,分明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在他们身边了,可大家虽然难过,却更多的好似是为自己难过,皱眉是为自己皱的,而不是为那个死在花季的女孩。
为什么,就因为他们所在的世界是副本吗。蒲榕心中的天平逐渐倾倒。
“嘶……”
从门外传来的痛呼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力,蒲榕下意识的往那处看,是黄朗和万丰从外头走进来,门框对于两个人来说太小,后者不小心剐蹭到门框。
他忽然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,蒲榕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游移:“如果范范……是因为昨日的考试没合格,那万丰叔为什么还……”
看出他说话有所顾忌,听到的万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,他说:“实际上,我昨夜也受伤了。”
说着,他拉起袖子给蒲榕看,包着纱布的地方血液渗出,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也都是青青紫紫。
“那你怎么还活着?”柳棠嘴快,直接就问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