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村长脑子里已经有蒲榕哇哇哭着回来找他的场景了,并且这已经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下场了。

按理说蒲榕的父母是阎君手下两名大员,能力足矣撑起他们那么多副本,蒲榕本身的能力也该是不弱的,可一晃十几年过去,这孩子身上还真没显现出什么特异,反倒是五岁那年见个血就能发三天三夜的高烧。

这样的榕哥儿,实在是很难不让村长担心啊。

不过也有可能是蒲榕从小没父母在身边教导的原因,他们这些小喽啰能养他些啥,将他拉扯成一个阳光健康的小伙儿就不错了,到现在为止,他们副本的业绩都还是垫底的呢。

想到这里,村长心揪的皱起眉头,心痛啊,怎么不心痛,这回副本陪着榕哥儿玩儿了一遭,直接给他们逃出去七个,更是将他们的业绩再创新低。?

早知道就不那么放水了,换作平常,他们至少也能半数多的闯关者呢。

咳咳,扯远了。

眼下看着眼前就差跟他撒泼打滚的小男孩,村长很是为难,拦着孩子找父母帮父母好像是不道德,但要真放了他出去更是闯祸。

“好了!”村长脑子嗡嗡的,头一次忍不住对蒲榕露了黑脸,“不让你去就是不让你去,这事没有商量,事情也告诉你了,你给我安分些不要再闹。”

蒲榕不服气归不服气,委屈归委屈,到底还是不敢同这个状态的村长再争执。

现在村长媳妇心疼的给他碗里夹各种饭菜,可是他刚才同村长爷爷争论的时候,她一言不发,可见也是站在村长那一边的。

罗乐乐更是刚开口就被村长媳妇拧了胳膊,只能看着好兄弟一个人孤立无援。

蒲榕很生气,非常生气,他决定要和村长爷爷冷战。

今天是蒲榕和村长冷战的第四天,他坐在村长家院子口的台阶上,双手撑着下巴,抬头望天,不知在想什么,他身旁半掌的距离,罗乐乐蹲坐着专心致志的埋头逗弄地上的蚂蚁,两人谁也不打扰谁。

村长媳妇收拾着桌上的盘子,同时眼神悄悄朝外头飘去,看着两个孩子肩并着肩,一个望天一个看地的背影,皱了皱眉小声朝村长道:“都四天了,孩子最近胃口不好了……”

村长吧嗒吧嗒的抽着从杨家薅来的旱烟,心里正烦着呢,听到自家媳妇这么一说就更烦了,他两眼一瞪道:“咋,你说咋办,他不高兴,我还能真顺着让他去冒险啊?”

“我又没说这个。”村长媳妇又是气又是无奈,“可孩子心里气着呢,你就不能哄哄去?”

村长站了起来,又坐回去,猛抽两口旱烟:“没用,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要去黑色副本,你说哪儿能让他去,那么小个孩子,叫他去不是叫他去送死吗?”

“哎,你说的我都明白。”村长媳妇手下的动作一顿,叹了口气,“孩子也是孝顺,担心父母……这事儿就是难两全,我寻思着,能有什么事情能给他转移个注意力。”

屋子里细碎的声音再次响起,村长媳妇摞起桌上的碗筷,平陵乓啷,村长抽着手里的旱烟,吧嗒吧嗒,半晌,后者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。

“有了。”

村长媳妇忙问:“有啥了?”

“有主意了。”村长将旱烟扔到了手边的桌子上,可以看出整个人头上的乌云都散了些许,“既榕哥儿想要去黑色副本打残暴boss,那咱就帮帮他。”

村长媳妇“啊”了一声,皱着眉道:“老头子,你疯了啊,前些日子让榕哥儿死心的也是你,这会儿就要帮他,这,这怎么好去让他做,这不是胡闹吗,那副本里都是什么样的魂,叫他去了还不被生吞活剥了?”

“我没说叫他去副本啊。”村长话还没说话,十分冤枉的被老妻喷了一通,委屈巴巴的,“就是想让他先操练起来,黑色副本还不是能拖就拖。”

“啊,这样啊,你也不早说。”村长媳妇尴尬的嗔了句,然后就被他话里的内容所吸引,“不提那个了,你说的操练,是指啥啊?”

村长跟他比划比划:“就像人家以前参军上战场之前,是不是先要将新兵操练操练才上,跟榕哥儿也是这个道理,咱就说他这会儿能力不够,叫他先锻炼着,等到能力足够了,他想去黑色副本咱们自然就会放任他去了。”

村长媳妇听着有点意思,但又担忧道:“能不能行啊,后面他锻炼出来,还真叫他去啊?”

“嗐,你傻啊,他锻炼到啥程度,还不是咱说了算的,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。”

虽然有点欺骗小孩子的嫌疑,但村长媳妇觉得自家男人提出的办法还是挺有道理的,要让榕哥儿惦念点什么东西才对,不然整日都想着旁的东西,心情能好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