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努力不做出防备的样子,却觉得傅堇年应该也是对他防备的,他甚至放空着想,傅堇年一直走在最后,一直在房间的一角总瞰大局,是不是就在警惕呢。
没谁知道,正因如此,蒲榕也在防备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今夜他心里总是隐隐有个声音,那个声音在冲击着,撕扯着包裹着蒲榕的那个“茧”,蒲榕没有让它得逞,但也不免为此感到烦乱。
在副本里就是要小心防备别人啊,这样想着,他反而放轻松起来,在心里。
谁知道对方是敌是友,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想在背后来捅他一刀。
这般想着,蒲榕感到心里愈发烦躁,连带着看“雕像”的眼神也不善起来。
也因为分心想着其它事情,他脚下一空,在傅堇年双手即将接触到他的那一刻,或许是因为害怕他对自己不利,又或者只是在防备,蒲榕亦伸出了手。
黑色变得更暗、更浓郁,浓郁的似黑色的水,在脚底整个蔓延开,爬上那个白色的“茧”,恶意的包裹住它,想要撬开它,染上与自己一般的暗,缩的越紧,缠的也就越紧。
蒲榕的眼底的光黯了一瞬。
他的手中出现黄符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里的黄符握紧,而后朝对方那朝他伸出的手狠狠一推。
两手相触,力传给了对方,也让蒲榕自己一个踉跄。
那一瞬间,他的耳边尽数褪去了声音。
柳棠转过了身,他冲了过来,他的嘴在张张合合的同他说些什么,他听不到。
傅堇年瞪大了眼,身子向后倒去,眼底的暗沉逐渐褪去,染上了浓烈的情绪,最后一晃而过,是愤怒吗,还是讨厌,又或者是单纯的恨?蒲榕依旧看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