咋也得尽个地主之谊吧,不能让人家说姓赖抠门,况且这是公社的任务,无论如何得稍微招待一下。
其实这件事,知青们来之前队里已经开会好几次。
当时说要来仨男的,干部们寻思破房子也能凑合,再给弄张床板,没有多大的意见。
可现在一下子变六个,说实在的,队里多少人家还在打地铺,出门都只穿裤子不穿衣,赖老四擤鼻涕一甩道:“我看他们都有钱着呢。”
个个大包小包的,兴许能自己解决。
赖大方也存着这样的心思,不然刚刚不会一溜烟跑没影,就等着看他们会收拾出什么样子来。
可想是一回事,真做出来又不大合适,他道:“散吧,等下我再去看看。”
他故意拖时间,赶在天黑之前到,借着院子里的火光说:“你们收拾得还挺快。”
杂草被堆在一起,已经清理出大片的空地来,那种没有人烟的荒芜散去,显示出一点生机来。
男生们都去打水,只剩两个女孩子看门做饭,许淑宁刚挑过水泡的手还在发烫,疼得龇牙咧嘴说:“都是刚长出来的。”
要是一两年的,恐怕都比人高,现在的很明显才没几天,估摸着是有人提前清理过。
但不管怎样,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还是能干点活的。
赖大方不免欣慰一点,问道:“东西都买齐没有?”
就这家徒四壁的,一时半会哪能凑齐,许淑宁心中腹诽,摸着手小心翼翼道:“还缺床。”
在屋里挂帘子齐晴雨也出来帮腔说:“队长,这地真的湿得没法睡。”
春天里,又是半山腰的地方,着实有点为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