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交完公粮就是农闲,一直到来年开春,中间有好几个月的时间,她总得有事情打发时间的好。
梁孟津自然是乐意至极,大方道:“床底下的箱子里的东西,你随时都可以拿。”
许淑宁抬头看他,不知道究竟是镜片的折射,还是他眼中有别的光芒,只觉得不好意思直视,扭过头轻轻说:“谢谢。”
一点话音消散在风里,梁孟津没听清,却也没追问,只是把手电筒更凑近她些。
好端端的光,愣是歪出十万八千里,陈传文在前面叫道:“孟津,你照哪儿呢?”
梁孟津回过神来把手摆正,不自在地咳一声。
许淑宁没错过这点细微的动静,关切道:“晚上风大,你明天还是带件外套。“
她的音量不高,但支着耳朵听一切的陈传文不会漏掉,啧啧两声说:“哎呀呀,怎么不提醒我。”
爱起哄,小学生都不玩这种游戏了。
许淑宁翻个白眼道:“你应该很希望自己被吹得下不了地。”
话是真的,尖锐也是真的,陈传文唉声叹气道:“你也变小辣椒了。”
由此可见她刚下乡的时候有多么忍气吞声,现在崭露出来的才是真面目。
许淑宁心想自己是不够辣的,否则应该捶他一顿才行。
像齐晴雨这样,连个“也”字都听不得,嚷道:“什么叫也?”
陈传文深谙气人的诀窍,讨人厌的语气道:“谁承认谁就是。”
这种讨打的模样,真是不揍他不行。
齐晴雨满身的疲惫散去,捏着拳头砸他说:“现在辣不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