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端着自己的搪瓷杯,拿起暖水壶才发现是空的,晃两下一抬头,正好看到喝水的陈传文,抿抿嘴道:“没公德心,喝完又不烧。”
这种事确实是陈传文很经常做的,他回回被指桑骂槐都装作没听见躲到一边去,这会却主动附和道:“可不,太缺德了。”
真是奇怪,许淑宁狐疑看他一眼,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,放下暖水壶没接着讲,转过身往外走。
出去色的瞬间,齐晴雨恰好迈过门槛,不轻不重地哼一声。
她无缘无故发脾气也很稀疏平常,许淑宁猜测和陈传文有关系,理智地不追问,进房间把搪瓷杯盖好,穿好雨鞋出发去地里。
农忙的午休时间短,大家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只有梁孟津还在琢磨早上的小插曲。
他总觉得许淑宁走路离自己特别远,往右跨一步闲聊说:“总算要放假了。”
每年割完晚稻,大队里就会有一段长时间的休息,直到来年的开春。
最近知青们都被这根胡萝卜吊着,榨干自己身上仅剩的力气。
许淑宁盼着好好睡一觉有阵子,这会长舒口气道:“是啊,总算。”
话音里听不出异样,梁孟津再接再厉道:“你想去公社吗?”
许淑宁每天抬头低头,都是这片土地,对外界有很大的向往,但想到来回的山路心生退意,说:“太远了。”
梁孟津赶忙道:“农闲的话有拖拉机。”
许淑宁还是第一次听说,微微笑道:“西瓜皮跟你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