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拜堂,许淑宁扭过头催促说:“陈传文你快点,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今天队里有人娶媳妇,家家户户都得出个人去帮忙吃喜酒,知青们里最当仁不让的就是他。
陈传文本来就吃得慢,只能加快速度,一琢磨仿佛有哪里不对,说:“奇怪,怎么叫我就连名带姓的。”
许淑宁自己都没发现其中区别,夹着嗓子道:“传文,能快点吗?”
陈传文浑身的鸡皮疙瘩往外冒,被呛得直咳嗽,半晌才止住说:“姑奶奶,您还是饶了我吧。”
真是什么话都叫他说尽,许淑宁拍着桌子道:“那就给老娘快点!”
看来要发火骂人了,陈传文抓紧时间跑。
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,齐阳明好笑说:“这小子可真滑头。”
谁说不是,许淑宁无奈摇摇头,又拿起一张红纸说:“你待会回来的时候从自留地拔点葱。”
齐阳明今天还是要去砍柴,拿上工具出门,满宿舍就剩俩人。
梁孟津刚洗好碗,拿着扫把说:“淑宁,脚抬高。”
他弯腰扫地,又把桌子柜子全擦一遍,这才拿上书道:“我去上课了。”
许淑宁叫住他说:“你再穿个外套。”
梁孟津刚劳动完,还觉得后背有汗,说:“我不冷。”
什么不冷,许淑宁眼睛微眯,他马上就改口道:“还是有点冷的。”
现在是跟陈传文一个样,很会见风使舵,许淑宁啧啧两声说:“近墨者黑。”
梁孟津摸摸自己的脸道:“我也不是很黑。”
分明知道不是一个意思,居然还故意这么说,看来是连油嘴滑舌都学会了。
许淑宁道:“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