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厨房再盛一碗饭,动筷子前感受到警告的目光。
齐晴雨用口型表示:“吃慢点”,心想再这样下去胃肯定坏掉。
郭永年就是一着急总是忘记,听话的细嚼慢咽。
他本就生得粗枝大叶,此行此举完全不符合平常的形象。
陈传文见状肯定要开玩笑:“老郭,你是小鸡啄米呢?”
有他什么事,齐晴雨不由分说抬脚在桌子底下踹过去,误伤坐在边上的哥哥。
齐阳明简直是飞来横祸,没好气道:“待会我就给你腿打断。”
齐晴雨缩着脖子卖乖,冷不丁听到赖美丽的名字,问:“她还不来吗?”
宿舍都收拾好了,再不来估计过几天又乱起来。
这事虽然是齐阳明跟陈传文起的头,但他们也闹不太清楚,齐齐望向当家人。
许淑宁慢条斯理地喝汤,吊足胃口才道:“我猜是收晚稻的时候。”
这话一出,连最融入这片土地的郭永年都明白几分,唯独齐晴雨茫然地眨眨眼:“那还有个把月,她不着急吗?”
急也得有个借口,许淑宁解释:“她哥在部队,她是吃部分补助工分的,但这两年人闲着没有?”
不仅没有,还已经是个能挣六分的大姑娘,等于一个人有两份收入。
齐晴雨似懂非懂:“她补贴口粮给别人的意思是吗?”
许淑宁点点头:“话又说回来,他们兄妹确实从小在叔叔婶婶家长大。”
只是再多恩和情,也会被逐年的索取消耗殆尽。
齐晴雨这个外人,都觉得这是笔算不清的烂账。
她总结道:“看来麻烦不小。”
此言并非空穴来风,而是铁一般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