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嵘瞅她肉眼可见的憔悴,提议找江肆开些助睡眠的药。
一提江肆,许宁夏眼睛里就跟长了刀似的,冒着寒光。
之前这人波澜不惊地说出摘苹果和苹果树的事情,她可没忘。
她有理由怀疑,自己失眠就是因为中了这两句话的魔咒,不然她不会一回想起这个声音就抓耳挠腮,感觉一辈子的脸都丢完了。
“你就是想太多,江肆根本不在意。”梁嵘咔咔嚼着洋芋片,“而且说实在的,江肆也从没做错过什么。”
许大小姐拒绝接话。
“我记得啊,后面那两年多的时间,你俩相处的还挺和谐的。”梁嵘又道,“都是你整他,他没还过手。”
“吃就吃,还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“行吧。”梁嵘又开了一包辣味洋芋片,“真话总是刺耳。”
许宁夏望向窗户,哼了一声。
她懂梁嵘说的“江肆也从没做错什么”,就是不想认罢了。
当年,江肆和他妈妈搬进来后,许宁夏一度抗拒,却也不想那所谓的新三口之家不过泡影,连半年都没能维持。
丁静云怕许青浔认为自己贪财,两人在一起后并没急着领证,想先相处看看。
这一相处,丁静云发现自己和许青浔并不合适,提出了分手。
这样一来,江肆本该和丁静云一起搬出许家,但丁静云这个时候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进修机会,要去柏林待两年。
江肆母子在北城无亲无故。
丁静云一个寡母也做不到把江肆带去国外,商量之下,江肆寄养在了许家。
丁静云很感激许青浔,许青浔也大度地说做不成一家人,能帮的也该帮。
只有许宁夏知道,许青浔还是盘算江肆能做他儿子,哪怕不是继子,是个义子也好。
对于儿子这件事,许青浔中毒太深。
在他眼里,只有儿子才是血脉传承,也只有儿子能延续许家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