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宁夏和江肆身上也不可避免染上颜色,吴老师让他俩去前面的水池清洗,自己组织学生收拾现场。
打开水龙头,冰凉的水激得许宁夏抖了抖。
她心里也觉痛快,一时心性,捧起手里的水喝了一口。
听说这边的水都是泉水,一尝,还真是甜的。
江肆见了,让她少喝些,太凉刺激胃。
“偶尔一下没事。”许宁夏说,“你尝尝,特别甜。”
江肆也是渴了。
他不像许宁夏那样捧着水喝,而是开了水龙头直接弯下腰喝。
迸溅起的水珠打在他的脸上,洇湿了几缕头发,贴着额头,还有的溅到睫毛上,他一眨眼,水珠滴落,落下一片清凉。
这样的感觉,和江肆以前在学校打完篮球时一样。
非常畅快。
清洗好,许宁夏拿着纸巾到一边擦手,递给江肆纸时,问:“心情好些了吗?”
江肆愣了愣,说:“谢谢。”
“没什么好谢的。”许宁夏说,“上次你不是也帮了我吗?”
许宁夏能理解江肆的心情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讲,她没了妈妈,他没了爸爸,他们同病相怜。
所以,在看到某人或者某事时,那种不自觉的联想并不是多愁善感,而是血浓于水的牵绊。
江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,更多是低落。
爸爸去世很多年了,再深的感情经由岁月的熬制,最后留下的也只会是心口上的一个伤疤,皮肉已经长死,不会疼。
无非是回忆在作怪,因为回忆是活的。
看到那位重伤的警察队长,他无法不去想起当年躺在病床上的他的父亲。
他没能和父亲见最后一面,最先看到的只是盖在他身上的白布。
“受伤的几位警察同志怎么样了?”许宁夏又问,“那位队长,度过危险期了吗?”
江肆说:“今天凌晨度过了。后续省医院会来接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