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是冲医生说的。
男医生很守礼,却又像是还怕沈卿译似的。眼睛也不敢到处乱看,拿仪器量了下梁姗的体温,退开一步,说:“已经退烧了,再吃点药就好了。”
沈卿译面色稍缓,说:“那把针拔了,你回去。”
“……拔针?”男医生抬眼看那瓶挂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水,“沈爷,您确定?”
沈卿译很确定,手指了指梁姗手背:“拔。”
这句话一出,梁姗清晰地看见医生额上的青筋都在跳。梁姗怀疑他可能是想骂沈卿译——你是医生,还是我是医生?
可或许是碍于沈卿译的面子,也因为这人往日脾气不好的传闻,医生很快就选择了拔针。
梁姗看着这医生拔针的动作,都有点替他捉急。
那医生不太敢碰到她,眼睛只盯着她手背,拔针的时候,手还抖了一下。
沈卿译完全无视他,神色自若的按住针孔,问:“渴不渴?”
“嗯。”梁姗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医生,心里好笑。沈卿译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的。
她刚说完,沈卿译就从床头柜上端了杯水,递到她唇边,“是温的。”
梁姗才喝了一小口水,医生就说:“那沈爷,我先回去了。”
猛地听他说话,梁姗呛了一下。
沈卿译皱起眉,面色不善,回头说:“行。”
医生嘿嘿笑:“那您有事儿随时叫我过来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沈卿译冷着声音说:“把门关好。”
房门被带上,外面的门也关了。
梁姗拿手背捂着嘴,越想越好笑,说:“沈卿译你是个炸药桶吗?”就好像,随便做点什么,他都会发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