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对着林格亮了亮自己的肌肉,来了些喜剧电影上的那种夸张秀动作。
林格噗呲一声,侧身,笑:“看你表现。”
教练站直,鞠躬,有模有样:“包您满意。”
林格转过身,扶梯缓缓下沉,落地窗外的雪折射沉静的光,像乘机时云端的光。视线随光的波动停留在对面的玻璃栏杆处,她瞥见那个身材相似男人的鞋子,洁净无尘,漂亮的小牛皮制作成优雅的琴弓底。
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。
她最近在恶补许多服装类的知识,对衣着十分敏感。
这种敏感也只延续短暂一阵。
无形中有些东西如虎杖地下的根,不声不响,蔓延千里。等林格察觉到这点时,她已经入了梦。
梦里是大一的寒假,她缩在温暖的棉被中,窗外寒冬被下日,手搭在印有大片合,欢花的棉质薄薄睡裙上,胯骨硌得手腕微痛,指甲顶端捏着睡裙末端颤巍的花边,骤然一晃,手脱离下落,腕上的细碎珍珠拂过他浓色的头发。
林格在强烈的失重感中睁开眼。
梦醒了。
她默不作声地下起床喝水,冲掉梦里的汗液。
下午时分,林格的经纪人又打来电话,顾左右而言其他,起初态度还算好,就是不放人,后面谈不拢,还是撂了一句狠话。
“合同还有一年到期,”他说,“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。”
林格漫不经心:“我现在在飞机上呢。”
“对了,”她说,“大过年的,我也不想骂人,回头再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