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谎还是能讲讲的。
她最引以为傲的一个谎言, 就是爱不爱他。
谎话讲上一千遍, 假的也能成真。
显然易见,今晚的谎言不属于这个范畴。
林格枕在林誉之大腿上,他很少穿牛仔裤,是条黑色的、细看有细细暗纹的西装裤,羊绒的——林格近期对各种面料都很敏感,也很敏锐。这种敏锐的直觉令她下意识去分析林誉之的衣服材质,好像这样也能轻微逃避说谎的不适。
她说:“挺开心的。”
希望佛祖原谅她,她现在不能讲出更多字词的谎言, 这些已经足够耗光她的能力。
车玻璃窗外夜色浓郁, 雨水顺着车窗缓缓下落, 雨滴狠狠砸在车前挡风玻璃上,不由自主地被风吹着往上拖出一道鲜明的水痕,停留不过几秒, 被雨刷器刮得干干净净,只留淡淡几末, 像雨水愁出了皱纹。
空调温度开得低,林格畏寒,林誉之体热, 她不自觉便更靠近兄长;风凉如水,林誉之抬手, 调了后座的吹风方向, 好让凉风避开林格。
“真好, ”林誉之叹气,“我很少能有机会参与到同事聚餐。”
林格说:“没人想和上司一起开启夜间聚会。”
林誉之笑:“那你愿不愿意和别人的上司开启聚会?”
林格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