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梦中惊醒的不止龙娇和林臣儒,还有林格。白天在车上睡了一觉,半夜醒来仍微微心悸,她的手压着胸口,怔怔缓缓地坐起,转脸看床头柜的一盏昏黄灯。
做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噩梦,梦中和林誉之一同牵着手、在湖面上滑冰;忽而听见身后父母叫她名字,林格急急回头,看不到爸妈,牵她手的林誉之也消失了。
安静的酒店,阔又广的房间,落地窗前的窗帘拉得紧密。林格知道,只需轻轻拉开,就可见玻璃外的雪山松林。小时候的她曾惧怕窗帘,总疑心会有个鬼或坏人躲在后面,现在噩梦刚醒,冷不丁又忆起童年阴影,她倾身,飞快打开房间内所有的灯,光明大亮,才松口气。
凌晨两点钟,不适合再给其他人打电话。
林格打开手机,习惯性地点开林誉之的朋友圈,还是空的,显示只展示三月内朋友圈——他几乎不怎么发,一如既往的空白,像他少示人的真切情感。
指腹在他朋友圈背景上滑了滑,看起来应该是林誉之出去玩拍的照片,漫山遍野的格桑花,绚烂如织锦,和林誉之那板板正正的头像似乎并不般配,但又出奇地吻合。
林格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。
出神了近半小时才又睡着,天边刚蒙蒙亮,又睁开一双眼。
哗啦,拉开窗帘,满目的白和晨光,透透亮亮,明明堂堂。
因那个梦,林格说什么也不肯去滑冰,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;杜静霖拉不动她,自己兴致高昂地抱着冰刀鞋去了。林誉之拿了俩暖手宝,充电式,自发热类型,递给林格,要她握着,一手一个。
“之前不是说想溜冰吗?”林誉之说,“不去试试?是嫌酒店提供的溜冰鞋不干净?我们再去买双新的,我看到有人卖。”
林格摇头:“不是。”
林誉之弯腰,看她脸:“发烧了?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林格说:“不,我看着鞋子下面的冰刀害怕,总觉得如果我摔倒,别人鞋上的冰刀就会从我手掌上压过去。”